太诡异了!
等这支队伍进城,卫兵队长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不安?
明明收了重税,自己有更多分成,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会感到不舒服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灰狗,刚才他说了什么?”卫兵队长召来手下询问。
“头,那是一支追捕逃奴的捕奴队,长期来往于止风国和狂飙国,这次只是路过,据说,他们平时主要负责走私,捕奴只是兼职。我估计他们这次进了一大笔货,出手非常宽绰,足足交了八百多金的税金,头,我们这次要发达了,就是上交了最高的两百金限额,余下还可以分六百多金,这下兄弟们终于可以好好庆祝一下了!在这个又穷又烂的破地方,多久没这样的收入,半个月,不,半年也不见有这样的肥羊上门啊!”卫兵兴奋得手舞足蹈,眉开眼笑地向队长报告着好消息。
卫兵队长点点头,表示知道。
虽然有中饱私囊的机会,但他却感不到开心,甚至,隐隐还有种恐惧浮生。
不可能……这支捕奴队竟然会交八百金作为税金?就算走私再好挣,也不可能在进城时交那么税金,这简直就是傻子的行为啊,谁会无缘无故大洒金钱?
假如这支捕奴队故意是这样做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何故用重金贿赂入城?
那个探路盗贼何解会在眼眸深处露出嘲弄的笑意?那下贱的女奴和饥民一般的小女孩,她们又怎么会有资格坐在黄金座上?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是,那两个装扮完全一样的银铠武士,明明实力非常的弱小,却怎么会给自己一种无比恐惧的感觉?
负责城口征税的卫兵队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
遥远的方向,飞来了一头狮鹫,上面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飞行信使,来不及入城,信使一头栽倒下来。
当卫兵队长抢上前救起那个飞行信使,发现他早已经重创濒死,气息奄奄。在最后弥留时刻,飞行信使回光返照地精神起来,紧紧地握住卫兵队长的手:“快,快,快报告领主大人,羊蹄城,砂岩城,戈壁城,荆棘城,胡桃城,已经全部被攻破,我刚刚在水牛城逃出……我,我,我是唯一逃出来的……快通知领主大人,敌人……向国主求救,啊……”
那个信使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支撑不住了。
头一歪,气绝身亡。
“我马上……”卫兵队长听见这个消息,立即腾地跳起来,整个黑陵领都让人攻破了,那还了得?不知是什么人,非战区的领地也受到了侵略,难道战火已经蔓延到止风沼泽区域这种大后方了吗?
他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领主府,向黑陵领主报告这个噩耗。
但刚才缚在囚车被酷刑折腾得不成人形的逃奴,那种血淋淋的惨状,有卫兵队长的脑海深处一闪而过。
羊蹄城、砂岩城、戈壁城、荆棘城、胡桃城和水牛城全部被敌人攻破了,那么几个城的城主,驻守将军是不是全部被俘虏了呢?
难道……卫兵队长忽然恐惧地打了个寒战。
想起了刚才探路盗贼那交纳重税仍然满带笑容的脸,想起了那不可能坐到宝座上去的贱民,想起了那些缚在囚车里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逃奴,想起了那打扮一样的男女武士的对话……卫兵队长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大汗就像雨淋般湿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