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和季云卿有着无法脱离的关系。”宫道宏史毫不迟疑地说道：“福岛安正大将阁下曾经说过，在谍报工作中，任何巧合的事情都必须仔细分析究竟是真的巧合还是人为的。携带一枚炸弹，除非当事人自己主动愿意，否则没人会做出自杀的事情！”

“宫道君说的没错，这起暗杀绝对不是巧合。”羽原光一接口说道：“但是，我认为这也不是季云卿指使的，他没有这样的胆量，也不会愿意这么做的。一定是军统设计了一个圈套，然后季全荣上当了。”

土肥原贤二心里也是赞同这样看法的。

季云卿不是傻子。

他心中不满意的只有一点：

为什么又是季云卿？

敌人接二连三的利用他，那么，这个人自身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土肥原贤二现在开始怀疑李士群制定的策略到底是否是正确的。

对军统展开坚决的攻击？绝不退缩？

可是，军统来的报复实在是太猛烈了。

如同狂风暴雨，势不可挡。

土肥原贤二可以接受损失，但接受是有个限度的。

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度？

最关键的是这两次爆炸案遭到袭击的都是日本企业，死的都是日本人，其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人物。

那些中国人一点损失没有受到！

他定了一下神：“在座的，都是大日本帝国的精英，今天没有一个中国人参加会议。我宣布，加强对那些中国人的监视，尤其是季云卿！”

羽原光一心里一声叹息。

既然要用季云卿，那就一定要用人不疑，而现在这么做，正是军统所欢迎的。但他没有办法对机关长阁下说出这些，没有能力在风口上去质疑自己的上司。

“第二，命令公共租界所有日本公司、个人、单位，加强戒备，从宪兵队借调一批武器分发给接受过训练的侨民，加强他们的武装。”土肥原贤二继续下令道：

“羽原光一！”

“在！”

“我命令你调查日本油船会社爆炸案的真相！”

“是！”

“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我要求我可以动用一切之必要手段！”

“可以。”

土肥原贤二不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务必要快！”

“请机关长阁下放心，我会尽快查清此案！”

……

羽原光一办案的效率非常高。

他直接派人带来了季全荣的保镖。

几个保镖大祸临头。

季全荣死了，而且还连带着一个重要日本人物死了。

日本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羽原光一的态度非常和蔼，甚至还安慰了他们不要紧张，让他们好好回忆一下，季全荣在死前有什么反常的状况。

“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一个保镖竭力在那回忆：“啊，一定说有，季先生邀请过一个女人吃饭。”

“谁？”

“就是松本大佐的女儿真柰子。”

“把吃饭的过程详细的告诉我。”

“我是陪着季先生在餐厅里的……真柰子来的很准时，吃到一半的时候，还送了季先生一份礼物，好像……好像是一口钟……”

“一口钟？”

羽原光一没有丝毫的迟疑，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立刻监视住松本仁继大佐……是的，你没有听错，还有他的女儿在公共租界的住宅……不，不要惊动，监视！”

说完，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接土肥原机关长……机关长阁下，我是羽原光一，我请求立刻让松本仁继大佐，以及他的女儿松本真柰子接受调查……是的，我可以保证他们和这起爆炸案有嫌疑！”

可是，真的来得及抓住真柰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