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抽烟,继续思考分析着。
“这几天,你们和付梅一起,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一会儿,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我们一直是保持高度警惕的,除了付姐睡觉和上厕所,我们一直是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可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真的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我看不是没有,只是你们没有发觉而已,只是对方的手段更隐蔽更高超而已,你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我说。
方爱国不做声了,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不仅只是在海州,恐怕付梅一离开金三角就被盯上了,沿途护送的人包括林雅如他们都没有发觉,并不仅仅只是你们没有察觉。这说明对方是做了精心策划的。”我说。
“亦哥,你说是不是伍德安排人捣鼓的这事?或者是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搞的?”方爱国说。
我没有说话。
“或者是伍德和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联手勾结策划的?”方爱国又说了一句。
听到方爱国这话,我的心一动。
这时,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回来了,提着一个旅行包,打开,里面是长短武器,还有消音器和手雷。
“把消音器安上。”我说。
他们开始照办。
我然后摸出手机给伍德打电话。
没想到伍德的手机关机,打不通。
伍德的手机一般是不关机的,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关机?是没有电了还是故意关机的呢?我有些焦躁不安。
我接着打给了芸儿,打通了。
“小克——”电话里传来芸儿的声音。
“芸儿,问你个事。”我说。
“哦,什么事?”芸儿说。
“伍德这会儿在哪里?”
“他在海州吧?”
“怎么,不确定?”
“我昨天就出差到太原了,现在还没回去呢,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海州的,今天也应该在吧?”芸儿说,“怎么,你有事?找他干嘛?”
我说:“有点小事找他,是关于他和我们集团业务的,刚才打他手机关机,所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去当面找他说下的。”
“业务的事怎么会这么急,非得晚上找?我看你在撒谎!”芸儿立刻就识破了我的谎言。
“我没撒谎!”
“你一定是在撒谎,告诉我,你到底找伍德干嘛?”
“我……”我支吾着。
我不能告诉芸儿实情,如果说了,芸儿是会落井下石的,她对所有和李舜有关的人和事都是很痛恨的,除了我之外。
要是她知道在李舜心里位置很重要的女人付梅失踪了,而且还有可能是伍德干的,她一定会幸灾乐祸,不仅不会帮助我,而且说不定会给伍德通风报信,因为她是希望伍德能整死李舜的,她帮我就是帮李舜,她怎么会帮助李舜呢。
“到底是什么事?”芸儿说。
“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就是业务的事!”我固执地坚持着。
芸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我接好想到,芸儿在这样的时候突然被派出去出差,是不是伍德有意要避开芸儿呢?之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伍德对芸儿是不完全信任的,虽然不能怀疑芸儿是李舜的线人,但他似乎是在怀疑我和芸儿之间到底是不是还在藕断丝连,他防备芸儿的目的是在防备我。
如果伍德对芸儿开始不信任,那么,为何还要继续使用她?他到底是在利用芸儿还是只是怀疑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这几次芸儿出差只是偶碰巧然伍德其实对芸儿并没有产生怀疑呢?
而芸儿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伍德最自己的不完全信任甚至怀疑呢?她最近出售公司和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和这有关呢?她是不是预感到自己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降临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揪地紧紧的。
似乎,对于伍德这边的人,除了阿来,我都看不透。我看不透伍德,看不透保镖,看不透皇者,甚至,我都看不透芸儿。
如此多的看不透,让我不由感到很迷惘和沮丧,觉得自己很愚蠢。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或许聪明过头了就是愚蠢。
我现在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