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们怎么配合?”许值问。
“曾山在根据地的内线,全部找出来了没有?”朱慕云问,既然李邦藩有这个怀疑,他就得让李邦藩确信,他的怀疑是很有道理的。为此,可以给他制造一些证据,一些让曾山都百口莫辩的证据。
“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内线,只能发现一个查一个。”许值苦笑着说,朱慕云的情报太过笼统,想要全部清除,根本就不可能。就算真的全部找出来了。也没办法验证。
“这样吧,你给家里发报,不是还没给‘野草’办追悼会么?大张旗鼓的办一个,看看曾山的反应。”朱慕云说,如果曾山收到了消息,说明他在根据地还有人。
“上次已经秘密办过一次了,再办的话,岂不让人怀疑?”许值说,当时是秘密办的,知情人不多。
“那就在会上点个名嘛,也让首长表扬表扬我。”朱慕云说,虽然他已经从“野草”成为“猎手”,但是,首长如果真表扬“野草”,他还是会很高兴的。
“这个办法好。”许值说。
“还有池凌波的事,也可以让他参加一个活动,受到表彰什么的。罗泽谦在情报处,日子也不能太好过。”朱慕云说,池凌波如果受到表彰,消息传回来后,那能说明什么?
“罗泽谦碰到你,实在太倒霉了。”许值叹息着说。
随后,他又去了趟宪佐班,今天张光照的收获不错。自从铁路饭店被重新检查后,今天上午就有人开始来“补办手续”。
朱慕云的规矩是不吃独食,拿出三分之一,让张光照分给宪佐班的兄弟们。他自己留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来打点政保局的其他人。
办完这些事,朱慕云才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草草吃了点东西。他知道,这段时间于心玉总喜欢加班,一般要晚上九点多才会回来,也就没约她共进晚餐。
到家后,朱慕云喜欢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把脚架在茶几个,点上根烟,也不开灯,静静的思考着。
原本,李邦藩已经打算,将罗泽谦调到绥靖公署。可因为自己的及时汇报,让李邦藩改变了主意。
看得出来,李邦藩对挖出“公鸡”,比消灭古星组都更有兴趣。为此,他改变了原定的人事安排。汪永华继续在电监科当副科长,罗泽谦和熊秉厚,全部进入情报处。
不要以为罗泽谦此次进情报处,是孤军作战。除了熊秉厚这个老部下外,情报处还有六外之前投诚的军统人员。罗泽谦到情报处后,这些人肯定会团结在罗泽谦周围,形成一股新的势力。
“你怎么又不开灯?”于心玉回来后,发现朱慕云的车子停在家里。可客厅的灯亮着,朱慕云却不见了,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书房。
“反正也没事,开灯浪费电。”朱慕云说。
“家里的电又不要钱。”于心玉嗤之以鼻的说,朱慕云明显就是敷衍自己嘛,自从古星电灯公司被华中水电株式会社强行接管后,朱慕云找到松本要之助,将白石路十几户政保局的人家,都改了电线。以后,这些人家里都不用再交电费了。
“不能因为不要钱就浪费,节约可是美德。”朱慕云随口说,其实还是在敷衍了事。
朱慕云脑子里现在只有两件事:如何制裁罗泽谦,并且将“公鸡”的帽子,戴到孙明华或者曾山身上。另外,就是挖出古星组的内奸。
制裁罗泽谦很容易,虽然他到了情报处,但朱慕云对他的行踪会更加了解。当然,再想借敌人的人制裁,没那么容易。
只是,朱慕云觉得,目前还不是制裁罗泽谦的最佳时间。罗泽谦到情报处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要与孙明华作对么,现在是孙明华不好爱,自己凭什么替孙明华擦屁股?
“瞎说,是不是又碰到什么事了?”于心玉知道,朱慕云只要一个人独坐在书房,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两个要暗杀我的罗泽谦,马上要回政保局了。”朱慕云叹息着说。
“罗泽谦是什么人?”于心玉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随口问了一句。
“他可是个人物,以前军统古星站的站长,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朱慕云得意的说,罗泽谦在政保局的日子,注定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