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朱慕云来说,自从田岛拓真来到宪兵分队后,他的日子过得流水一样分外的平静又轻快。转眼间,就到了1941年的元旦。
这段时间,朱慕云的任务只有一个,密切注意新四军方面的情报。每次邓湘涛给他的指示,都只有一个,密切关注湘豫鄂挺进纵队的情报。这让朱慕云很担忧,重庆如此关注湘豫鄂挺进纵队的情况,实在不正常。难道说,国军将新四军,当成了比日军更重要的敌人吗?
朱慕云只要收到邓湘涛的指示,必然会给胡梦北送去一份情报。朱慕云获得新四军情报的渠道,主要是从日军。另外,还有一些情报,是胡梦北交给他,主动提供给军统。
同时,朱慕云对国军的调动,也特别关注。比如说国军新2军的调动情况,以前周边国军第22集团军,似乎都有南下调动之势。一旦他们南下,目标不是古星的日军,而是湘豫鄂挺进纵队。特别是纵队所在地猪婆山,肯定是他们的目标。
原本,朱慕云与于心玉约好,元旦晚上,要吃顿法国菜。可是,他深感事态不正常,下午的时候,特意去朝阳巷见了胡梦北。
“老胡,情况很不对劲。国军有南下之势,可日军并没有调动迎战的迹象。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朱慕云急切的说。
重庆早就将共产党当成了最大的敌人,而日军呢,似乎也恨不得早日消灭新四军。他们之间,不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联手对付新四军吧?
“你的情报,我全部转给了家里。你要相信组织,一定会妥善处理。”胡梦北沉吟着说,朱慕云每天提供的情报,让他也很紧张。
“我很担心,老胡,一旦出事,那可怎么办?”朱慕云满脸的担忧,虽然湘豫鄂挺进纵队发展得很快,也建立了不少抗日民主根据地。
可是,新四军的力量毕竟很薄弱。一旦被国军包围,再加上日军在后面包抄,湘豫鄂挺进纵队危矣。
“这样吧,我回去一趟。”胡梦北说,电报就算再长,也总有说不清的事。而且,日军的电监科,让他必须将电文压缩得越短越好,发报的时间,则控制得越快越好。
“不行,如果这几天情况突变,我怎么给家里报信?”朱慕云担忧的说,他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国军似乎要对付新四军。
“家里除了你这条线,还有其他的情报渠道。而且,国军真的调动,我们的侦察员,也会第一时间传回情报。战场上的情报,才是最可靠的。再说了,我最多二三天就回来了。”胡梦北说,组织上更相信眼见为实,侦察员一旦发现国军有调动的迹象,会第一时间通知纵队首长。
“事不宜迟,你今天晚上就出发,争取三号回来。”朱慕云说,在这样的时刻,胡梦北突然离开古星,他感觉自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哪怕飞得再高,心里也不踏实。
“三号赶回来比较匆忙,四号或者五号吧,最迟不会超过六号。回来后,我会在巷子口做上标记。”胡梦北说,无论是他离开还是回来,都会告诉朱慕云的。
“太久了,你尽量早点回来吧。”朱慕云说,他从家里发回的电报,感觉到纵队首长并没有特别重视。国军亡我之心不死,一旦让他们得逞,损失的可是党的力量。
“我们要保持足够的谨慎,但也不能杞人忧天。放心,几天的时间,出不了大事。”胡梦北安慰着说。
国军南下,是因为重庆给新四军下了命令,要求新四军所有部队,必须撤到黄河以北。湘豫鄂挺进纵队一直没有行动,国军南下,也是为了让新四军执行重庆命令的意思。
“恒昌源商行和益民药店,有没有电台?”朱慕云突然问,如果真的有紧急情况,他必须有第二条传递情报的通道。而恒昌源和益民药店,将是最好的渠道。
“你忘记组织的保密守则啦?任何时候,都不要发生横向联系。哪怕事情再紧急,这个原则,一定不能违反。”胡梦北叮嘱着说,朱慕云是边保直接领导的情报员,而恒昌源和益民药店,都归古星地下党领导,他们之间如果发生横向联系,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说,我就不问了。”朱慕云说,他当然不会与其他人发生横向联系。
但是,朱慕云可以与他们发生“单向联系”。真有紧急情报,可以传递给他们,由他们向家里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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