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保住现在的职务。当然,可能漏洞还有不少。但阳金曲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李玉清和刘慎之被抛进江里,他们又戴着手铐、脚镣,恐怕早就沉到江底了。只要他们死了,自己的说法就能圆过去。当然,就算他们逃跑,军统还敢让他们露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凭你一句:处决了。就能过关?再说了,你觉得我会信吗?”朱慕云冷冷的说,他吩咐李军,把情报处的人,带回二处。但是,不是让他们休息,而是看押起来。
“确实是处决了,车子冲进江里,车厢里的兄弟,马上就拔枪射击。至于尸体,明天应该能找到。”阳金曲信誓旦旦的说。
“回去再说吧。”朱慕云不再理会阳金曲。这个时候的阳金曲,恐怕最想干的,就是保住现在的位子吧?就像史希侠一样,脑子里只相着升官发财。
“朱处长,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阳金曲大急,如果朱慕云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就真是麻烦了。
“我只信证据,只相信眼见为实。”朱慕云冷冷的看了阳金曲一眼,不管阳金曲有没有处决,这次都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像阳金曲这种真正的汉奸特务,让他早点死,算是替他阳家祖上积德了。
一到二处,他让情报处的人,将配枪都交出来。同时,对他们单独看押。虽然不是坐牢,但已经失去人身自由。朱慕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但他还是给水上巡逻队,和六水洲上的余国辉打电话,发动所有人,在江面搜寻。
做完这一切,朱慕云看了看时间,又给李邦藩家里去了个电话。虽然是情报处出了事,但他没有义务通知张百朋。在朱慕云眼里,任何时候,都以李邦藩为重。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这个时候,一般人都进入了梦乡。电话响了好久,李邦藩才接听。虽然脑子还有些迷糊,但职业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我是李邦藩。”李邦藩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强逼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局座,我是朱慕云。情报处的犯人,跑了。”朱慕云说,他自然不会采用阳金曲的说法,连情报处的人都死了,阳金曲也差点出不来,车厢上的人也是自身难保,他们怎么可能有时间处决犯人?
再说了,他们是如何处决的犯人?开枪?总得有人听到吧?至少,朱慕云并没有听到。用力?还是用绳子勒?不管如何,阳金曲都难以自圆其说。
“跑了?怎么跑的?”李邦藩惊诧的说。
朱慕云将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车子虽然是二处借的,但阳金曲并没有要司机,这是车子冲进古江最重要的原因。情报处的人,对卡车不熟悉,路况也不熟悉。另外,阳金曲立功心切,原本可以明天再处决的犯人,有必要这么着急么?
还有,刚才阳金曲的说辞,什么犯人已经被处决云云,一听就是推诿。而朱慕云更加强调了一点,自己原本是好意派人协助,可阳金曲不领情啊。
“局座,我已经将情报处的人看押起来,同时让人在江面和沿岸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朱慕云坚定的说。
其实,在发布命令前,他就故意拖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车子出事,到朱慕云得到消息,这其中也有一个多小时。朱慕云已经给李玉清和刘慎之,争取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们不能安全逃离,也怪不得自己了。
“你处理得很好,有没有通知张百朋?”李邦藩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处理的顺序错了,但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精明强干。
“暂时还没有。”朱慕云摇了摇头,说。
“先不要通知他,你安排二处的人,连夜审讯。”李邦藩叮嘱着说。张百朋毕竟是情报处长,现在情报处出了事,交给张百朋调查,实在有些不妥。
“局座,这不太好吧?”朱慕云为难的说。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定了。二处先审着,明天早上再向我汇报结果。”李邦藩说。
马兴标去中山公园接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汇报。朱慕云推测,这小子应该跟特高课的人待在一起。所以,这是审讯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冯梓缘了。朱慕云让人,去通知冯梓缘。他则陪着阳金曲,让他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写出来。
至于情报处的其他三人,也是如此。必须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仔细的写出来。这就是分开关押的好处,防止他们串供。或许,他们之前已经串过供,白纸黑字,更能发现端倪。